发展与民生：现代政府的职责范围与功能定位
发布：2011-12-22 作者： 查看： 6160
发展与民生：现代政府的职责范围与功能定位
主讲人：宋丙涛
时 间：
地 点：河南省图书馆研议厅
主持人：首先欢迎大家在星期天来到我们河南省图书馆的“豫图讲坛”，“豫图讲坛”是由河南省图书馆举办，为满足广大市民的文化需求，丰富大众的文化生活，面向大众的长年性公益讲座。我们旨在利用这样一个平台，把我们省内各个领域的专家集合在一起，为我们普通市民奉献他们研究成果，使公众在聆听中获取知识，释疑解惑，增长智慧，受到启迪。
今天我们非常荣幸的请到了河南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宋丙涛副教授，宋教授1985年毕业于河南师范大学数学系，获得理学学士学位；1990年毕业于中南财经大学财经系，获得经济学硕士学位；1995年——1996年曾赴中国社科院经济研究所做访问研究一年；1999年——2000年曾赴加拿大曼尼托巴留学一年；2005年——2006年曾赴丹麦哥本哈根大学经济系做访问学者一年；2007年毕业于河南大学环规学院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2008年——2010年获得厦门大学经济学博士后。以上可以看出宋教授是一位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的教授，今天他给我们讲演的题目是“发展与民生：现代化政府的职责范围与功能定位乐观”。下面让我们一起聆听宋教授的精采讲演。
宋丙涛：大家上午好。首先，很高兴在这个讲坛上给大家交流一次。我首先要感谢咱们这个省图书馆做这个活动，我以前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活动，我有一个同事给我讲了这个事情之后，我就主动来报名了。在之前，我还以为我是完全做公益活动了，可是他们给了我钱了，我就不好意思说这个是公益活动了。
我想做公益活动，是因为我是一个大学老师，“大学”这个词在我们校内是争论过的，大学要做什么事情？我们在大学内部争论的时候，我曾经讲过三个大学为什么存在，以及大学从哪里来的这么一个理由。中国的大学肯定不是我们古代中国说的大学的意义，现在说大学是指从西方传过来的大学，因为英文的单词“university”我是查过的，它的含义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宗教。西方的大学第一个来源是宗教，现在讲全世界最老的大学我们看过，在英国的英伦三岛也一个小镇，那个大学是所谓的最老的大学，但是那个大学完全是宗教性质的。早期西方的大学首先是服务于基督教解释和传播的一个机构，相当于教会下面的一个研究机构，我们所知道的著名的牛顿就是同教会里面出来的，古老的，我们用现代话说，它一个非常不科学的机构，实际上它是我们大学的来源之一。第二个，是法国的沙龙。法国的沙龙是一部分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讨论，讨论问题，讨论得多了，变成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是大学的第二个来源。第三个来源是商人。近代的商人为了赚钱，他们需要相同水平的技术工作者、科学工作者，在一块经常讨论一些技术上的问题，这些问题也是从他们的行会演变过来的，这个途径变成了德国的以科学攻克为主的大学。
实际上我们讨论过，大学有这么三个来源和三个功能，我个人最喜欢的是第二个——沙龙，所以我一直想在我们那个地方弄一个沙龙出来，我现在看到我们现在的大学，给我们想讨论的那个大学之间的差别非常大。我们在大学里面也上课，我自己也上课，大多数老师不是的，大多数老师是讲课本的，念课本的，这跟我刚才讲的三个大学完全不同，大学应该是交流思想的地方。我讲课是跟学生交流思想的，今天是很有幸跟各位交流的，自己关于政府的一些看法，政府应该做什么事情的一些自己的看法。开始之前我听到两个先生在讨论的题目，题目跟我现在这个题目有一个字的差异，原来题目叫“现代化政府的职责”，我这个“化”字去掉了。因为给图书馆报题目时间非常紧张，我没有仔细斟酌，大前天我在备课、写PPT时候，我重新思考了一下，我觉得不应该现代化，现在政府职责和功能定位完全是一个时间概念，不包含其他的意义。我只是讲现在、当前、以后这段时间，我们的政府应该做什么事情，我没有其他的含义，我只是从时间上来讲。
我今天的讲座也是从历史开始的，这是我一个简单的简历（PPT），刚才那位老师也念到了，我就不详细说了。这是我的一个照片（PPT），这个背景是澳大利亚，有一个库克公园，这个小屋就叫库克公园小屋。这个小屋是库克这个人从英国运过来的砖，原封不动的在澳大利亚建的房子。刚才那位老师讲我的特点，我在学校给别人吹也是这么吹的，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见多识广，这个见多识广，限于我这个研究的领域，不是我什么事情都懂。因为相对来说，我去的地方比较多，目前来讲，所谓的发达国家，应该去了20多个，我没有仔细数过，在欧洲，除了东欧，其他的都去了；非洲没有去；在亚洲，香港、澳门、新加坡都去，日本没有去，今年本来有机会，应该去的，因为地震都不放心，没有去。加拿大、美国、澳大利亚这些地方都去了，有些地方是做研究，有些地方是做访问。去的地方多了，我想这是有帮助的，跟我们中国人讲的“行万里路和读万卷书”基本上都是一样有收获的，我都是带着研究的目的去的。从希腊到意大利，到荷兰，到英国，我看他们欧洲文明的发源的过程，我最近的研究的题目都是文明文明的，好象跟经济不相关，但是用经济方法来解释。
先看两个问题，看两个例子，第一个是物业公司的困惑。我们现在大多数人住在小区里面，住在小区里面，就有碰到一个矛盾，我们的物业公司，我们如果是业主的话，总是不满意物业公司，很少听到有人给我们讲“我们物业公司很好”，但不是说都不满意，这个社会上假使有10%很满意，我们人性决定我们满意时候不说，不满意时候到处说，这是人性，所以我们看到的是我们到处都在讲“我们物业公司很差”，“这儿不到位，那儿不到位”。我们没有问的是，为什么我们的物业公司做不好？我们说“这个物业公司太奸了”，“这个物业公司太差劲了”，“他们管理不好”，“他们人品有问题”，“他们老板有问题”，你们想过没有，你们上百货公司，你们上丹尼斯买东西，那个公司的老板，那个公司的员工跟这个物业公司相比，从人性讲，有什么差异？难道丹尼斯的老板不想赚钱，不是奸商？难道丹尼斯老板雇的员工不自私，素质很高，恰恰我们物业公司雇了非常差劲的员工，是这样吗？肯定不是。我虽然没有调查，从概率上讲，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所以在早期，大家几乎是全民齐呼，说物业公司的时候，大家没有人一个人站在物业公司角度想问题。如果你是物业公司的老板，你想过没有想过你会碰到哪些问题？因为最近几年，不断出现一些物业公司“逃跑”的事件，我在讲的物业公司困惑里面讲了这两个例子，我从别的文档拷下来的。讲的是物业公司跑了，你们不是叫物业公司坏吗、奸吗、懒吗？他不干了。他为什么要干？难道物业公司是在某些投资公司一样在圈钱吗？我们物业公司都在圈钱吗？如果你做调查，从去年开始到今年，我带了两届学生，本科生，我讲财政学课，我给他分组，五个人一个小组，调查去，我让他们调查开封的物业公司，你们查查物业公司到底有什么问题？我自己在我的小区也做调查。很多物业公司并不是不想做这个生意，并不是不想像丹尼斯一样，像宇通一样，像奇瑞一样，做一个明明白白的生意多好啊。那个老板不想挣钱啊！还有好名，弄一个政协委员，谁不愿意这么做生意啊？物业公司性质决定他没有办法这么做。张三说，我交钱了，你就得给我提供服务。提供什么服务？治安、卫生、水电、各种各样非常优美的环境，你的要求错了吗？你的要求没有错，你交钱了。你是交钱了，王五交钱了，赵六交钱了，你那个小区100户人家，你问了没有，是不是全都交钱了？旁边那家没有交钱，物业公司怎么办？他不交物业费怎么办？有办法吗？没有办法。你们不会指着这个人说，你为什么不交钱，我们都交钱，你为什么不交钱，拖我们的后腿。但是那个不交钱的那家有充足的理由啊！我凭什么交钱，我家里穷，你想要优美的环境，我可以不要啊！我为什么一定要优美的环境，我们家穷成这个样子，我只能买这个房子，我可以不要治安啊，我开都没有什么可以偷的，我开着门都没有人偷，我不要这个卫生啊。你有钱，你想要买这些产品，旁边的人没有钱，不想买物业公司怎么办？你张三交钱了，我光为张三提供社会治安，小偷偷你们家我管，偷他们家不管。他怎么甄别啊？小偷进来了，先问问他偷谁啊？不可能的事情。物业公司有物业公司的困难，中国物业公司的困境、这个困惑不是我们小区的素质的问题，也不是物业公司素质的问题，它是一个特殊的经济行为，一类的经济行为。我们不能够像丹尼斯、像宇通、像奇瑞买他们产品那样卖卖，那样去交易，可是现在，我们恰恰就是在这样做的，这才是我们的困惑的一个源泉。我们把一个经济自主放在一个不合适的经济产品上，我们才有了问题。
第二个，中国足球的困惑。我是一个球迷到现在还在看，实际上很多人在笑，还在看球啊。我说，“我还在看”。最近有一个新的例子出来了，日本的女足拿了世界冠军，他赢的对象是美国人。12年以前，中国人曾经有机会赢美国拿冠军，但是没有拿到。但是如果是一个足球行家，把两届世界杯冠军过程完全分析完以后会出现，今天日本女足的水平，咱们不讲绝对，因为没有办法比，相差十来年，他的相对水平来讲，远远赶不上当年的中国女足。当时中国女足踢的很多场我都看了，势均力敌，包括最后一场，我们是势均力敌，打平了，踢点球输了。当时我们觉得很光荣。日本人每一次，不是光最后的决赛，前面半决赛、四分之一决赛都是处于弱势的，最后那一场最典型，我看了，每一次都是美国人进球非常轻松，日本人简直都跑不动，眼看着都不行了，最后一分钟进去了，然后罚点球赢了。为什么？讲到这些问题时候，不仅仅是这样的问题，很多人都会讲，现在的电视媒体在分析，我们的青少年没抓好，我们的后备力量不够，我们的什么什么技术问题，还有前几年我们足协出了一大堆贪官，我们小孩选拔时候没有选拔最好的队员。这是不是问题？这当然都是问题，但绝对不是关键问题。因为中国和日本的对比，不仅仅在女足上，还有男足啊，还有篮球啊，还有排球啊……往前翻的话，我们中国可以翻到1900年的甲午战争，甲午战争也决不是技术问题，什么问题？这就是今天我们要讲的核心，它是一个制度的问题。这个制度和我们以前的例子和我们以前的文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中国人很难在近期，在短时间内建立起一套制度，这个制度让我们做什么事情呢？这个制度让我们能够抱团完成一项工作任务，这个非常重要。让我们几个人抱团完成一项任务，这是一个制度，但这个制度和文化是相关。
我们刚才讲体育，我举的例子是足球我们在乒乓球上绝对无敌于天下，甚至我们在羽毛球上也没有问题，我们在最近网球上也没有问题，在这些方面，日本人不行，肯定不行。为什么不行？我这个PPT的第一条，我们中国人都知道这句话，“一个人是条龙，十个中国人是条虫”。这句话我一直讲，这好象是我们中国人的劣根性。最后看了一个日本人写的书，一个在美国做教授的日本人写的书，他引用了这句话，不是引中国人说的，他引的是韩国人说的，韩国人也有这句成语，这个原话就是一个“朝鲜人是一条龙，十个朝鲜人是条虫”。原来我们以为中国人有劣根性，后来发现不是的，不是这个样子的，全世界有很多地方的人跟中国人一样，有类似的文化特征。我们的文化从哪里来？我们经济学院经常在一块争论，两大派，一大堆给我争的人，两类：一类是特别年轻的人，一个是特别老的人。他们讲什么呢？我们中国不行啊，不是现在不行，那从古代开始就不行了。你看看希腊文化，希腊文明跟我们的文明不一样，我一直不认同这一点。我去看了，我不服气。我发现希腊很差，现在去希腊一看，希腊跟咱们郑州郊区比差远了，不要说市区，更不要跟北京比。他那个文化有什么好的？没有什么好的。它如果好的话，希腊怎么不搞上去？如果好的话，罗马、意大利怎么不搞上去啊？古代的文明都一样，半斤八两。英国现在搞的好，美国现在搞的好，并不是他们祖先就好，他们的血统，他们的血液里面流淌的基因比我们好，没有这个说法。但是他们为什么比我们好？这个还是要解释的，不是我解释的。2001年时候，美国最好的一个杂志发过一篇文章，一群人做了一个研究，他们花了很大代价，花了十年时间，在全世界找了10个国家，16个地方调查做实验，调查什么呢？调查不同地区的人，碰到刚才我们说的那个抱团完成一个工作任务时候，他们可能怎么样？调查人的性质。他们不像我说的这么直白，他们调查的是，给钱，让这个钱帮助别人，给你一百块钱，你会不会拿这一百块钱给另外一个人。是做这样的调查。他们调查结果显示，全世界人分了很多类，有一类人特别抱团的，哪一类人呢？岛国的人。凡是生活在小岛上的人，他们特别愿意相互帮助，特别抱团。很好解释，为什么会抱团？你们到东海弄一条小船到海上试试就知道了。在船上，如果不抱团，船一翻，肯定玩儿完，一个人也回不来了，到北海、波罗的海还好一点，地中海稍微平静一点，跟咱们的太平洋不一样。他们调查的是太平洋岛国，包括日本。不是我们血缘有问题，不是我们的素质有问题，是因为一个地理环境决定了某一个地区的人需要发展出来某一个文化，这一个文化恰恰解决了抱团工作所需要的那个制度。
对刚才我们讲的那两个例子来讲，我们物业公司为什么做不好？不是物业公司的问题，是物业公司要解决的这个问题本身是需要抱团工作的。那个小区的业主们能够抱团吗？能够取得一致吗？很难。不光是中国人难，全世界都难，但确实有极个别的地区的人，相对容易，那是岛国。对我们来讲，我们讨论政府要做什么事情，首先要了解政府做的事情的性质。这个性质决定了我们要给出一个制度建议，它的性质决定了我们要给出一个制度建议。这个性质是什么？这个性质就是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关系。
我们从小受教育，中国人对集体主义教育非常多。我们现在的大学都不像大学，像个军队啊，像个兵营啊，分得一块一块，一个院，一个系，都安排好了，那个学生怎么可能有创新啊？不可能的。为什么我们这么做？因为中国人缺集体主义精神。我们总想把我们的人人为的拧到一块，拧成一个集体。我们一打球，我们系的足球队，我们院的足球队，我们学校的足球队………我在加拿大留学时候留的是本科，他们也打体育比赛，他们在一起打体育比赛，搞什么队伍，你自己随便起一个名字，你们三个人觉得关系好，我们三个就是三队。你是哪国人，男队女队都不分，男人女人都不分，不像我们分那么清楚。我第一次问人家，人家说，你不喜欢跟女孩在一块吗？我说怎么不喜欢。那就打吧！他的老师上课，没有老师给学生分组的，今天咱们开课了，必须有小组，从上课第一天开始要培养他们，你们自己分不是我分，不是老师分，谁不分到组里面就没有成绩了。他们的集体主义精神是自发的，从他上大学过程当中自发的。我们的集体主义精神是老师拧的，我们都有一个辅导员，都有党支部，都有团委，有的叫团组织，把学生拧在一起，拧出一个组织，我们越是拧越散，越拧越散。为什么？我们没有搞清楚我们要做的这个事情的性质，更没有回过头来探索一下，我们中国在历史上曾经有过哪些有用的经验，旁边的那些成功的国家，他们有哪些有用的经验，把这种抱团做事情的制度给建立起来。
我这里讲一个《国家》，提了一个《国家》，这是一首歌，“国和家联系在一起，创造地球的奇迹”，这是一个歌词，是成龙和一个歌星一起唱的。这个歌把我们中国两千年、三千年、五千年的历史全部反映出来了。我们中国人要抱团，自发的能抱团的就是这两个：一个是家。在家里面，不用讲了，不用动员，你张三和别人打架了，他兄弟直接就上去，不用动员，这个中国人认了。二是国。上课前跟这个先生在一块交流半天，讲中国跟日本的关系，最近跟越南关系，这个也是不用动员的。我们知道，虽然我们不是所有人都会去参加战斗，但是两个国家打架了，中国人这个国的想法还是很明确的，不用动员。除了这两个单位，中国人还认哪个单位，可以别人不讲不吭自己就上去跟别人打的？很少，我也不能说没有，效果很差。我们如果要研究中国的政府将来要解决这么一个问题，我们得去学习一下。怎么学习？我讲两个，第一个就是我们中国曾经有哪些传统讨论过这些问题？这个传统现在哪些还是可用的？我们中国有传统文化，我们有我们的2000多年的文明，这个肯定是要认可的，不能把它抛掉，我也从来不同意把中国的传统文明抛掉。我的个人研究，前两年发的文章就是研究我们的黄河文明。先清楚里面哪些是有用的，我们当年曾经是不可一世的。中国的农耕文明曾经是地球上的老大，那就白白做老大的吗？你要研究一下那个当老大的时候，哪些制度是先进的，当时哪些文化是为什么超越他们，要把这个因素搞清楚，你今天才知道怎么改进它，不能一概否定，更不能一概说我们旧好，我们把我们的传统拿过来就行了。
第二步，看看我们周围，现在比我们发展好的那些国家，人家的哪个制度比我们好，哪个地方做抱团的事情比我们做的有效。既要研究自己的历史，也要研究别人现在的他们的先进。把这两个研究完了之后，我这篇文章或者这门课最后要定位，中国的未来在哪里？给中国自己定一个位，政府要为了这个定位做什么工作，这是我们要讨论的。
要对比的话，我们知道世界上有三大类国家，第一类是中日对比。日本人近代的崛起完全是把中国传统里面好的东西拿走了。他先把中国传统里面有用的东西拿走，然后再结合美国、德国他们的制度，日本的最有名的学者，最开始写的最流行的书，那个书的名字就是《儒教》，用儒教来做生意的，这是日本人起家的本事，他们的基础是建立在我们基础之上，更不要说我们的台湾、香港、新加坡这些地方，这些没有什么问题的。一会儿我们会讲，没有传统的一定不行，没有基础一定不行。我们中国和日本对比，我们扔了传统，新的没有拿过来，日本把我们的传统拿走，又把美国的现代拿过来。
德国和法国对比，一样的，法国人犯了一个错误。我一直看不起法国人，法国人跟咱们一样牛，法国人不跟你讲英语，就得讲法语，我不会说法语，他就不搭理你，很自负。牛什么牛，法国一直是二流国家，即使拿坡仑时候也一直是二流国家。法国人犯什么错误？法国人把传统扔掉了。欧洲的传统是贵族，是行会。法国人搞了三次革命，把他的贵族的传统彻底割掉了，把商业行会也割掉了，而这个东西恰恰被德国人接受了。德国人与法国人比是落后，蛮荒之地，但是最终他最终把这个东西接受起来了。
接下来是英国和美国，前面讲的四个国家， 中、日、法、德，对中国人来说家没有问题，国没有问题，缺少了中间。缺什么？缺以儒教为精神的中间抱团的一个机构、一个组织，一个制度。德国做好了，日本做好了，法国和中国没有做好。英国也没有做好这一块，但是英国做好另外一个东西——国家。咱们中国从秦汉开始，中国是有国家的，秦汉以前我们讲郑国、宋国那些国很难叫近代国家。英国很晚才有国家，正因为他很晚，所以英国人建的国的机制是非常完美的。怎么完美呢？待会我会讲。
美国人，是英国人跑到美国去了，把英国人的国接受的非常好，同时，他把德国行会的接受传承也学习的非常好，不要忘记了，美国人不是自创的，我们现在都以为美国先进，不是的，美国人是学别人的，学英国人、德国人，美国人跟德国人最少学了三十年。我们现在看文献，都知道全世界文献最好的是美国，看英文就行了。中国的很多学者不知道的是，美国人在二战以前，一个美国教授如果没有去德国留过学，在美国一定是没有地位的，如果他不会德语，一定是不可能当教授的。那个时候美国人以去德国留学为荣的，为标准的，就像我们现在去美国一样。美国人曾经跟德国虚心学习了很多东西，然后又跟英国人学了很多东西，所以我这里讲得而兼之。熊掌和鱼可以兼得。昨天听到一个笑话，怎么不可以兼得？养一个熊去抓鱼就可以了。
刚才我们一直讲我们要抱团做那个事情，那是讲通俗的话，我们要给它一个经济学一个术语，第二个大问题，就是我们知道，我们碰到的物业小区的地方，碰到困惑的问题，在我们足球队碰到那个困惑，那个问题是什么问题呢？是公共经济问题。我们一直想培养那个集体主义精神，想解决什么问题呢？解决的是公共经济问题。我们在我们的社会里面，我们媒体经常教育我们国民要有素质，我们的文明程度要提高，要让我们大街上不要随地吐痰，不要乱扔垃圾，不要挤占别人的停车位，不要把你的车停靠在马路中间，所有这些问题是什么问题呢？是公共经济问题。
自从人类有记载以来，人类的那些先知们，那些大家们一直在追求一个朴实的、古老的价值观，追求这个价值观，我记不住名字了，现在历史上能查到最早的是埃及国王，埃及在中世纪，他们那个中古世纪，埃及存在正中间那段时间叫中古王朝，有个西科索斯王国，那个国王第一次提出要追求集体主义精神，他的表现是要搞伊斯兰教改革。埃及本来跟我们讲的封建社会一样，有很多神，有很多部落，大家是一盘散沙的，但是在中古时期，他受到游牧民族的入侵，把埃及占领了。埃及人翻身之后，这个国王想，我们为什么被别人打败？在当时，埃及绝对是全世界第一的，我们现在在中国挖一个土陶就高兴的不得了，你去大英博物馆看看，6000年前的埃及，人家刷的漆现在还能照脸。6000年前啊！咱们讲3000年以前有什么，5000年前咱们有什么，6000年以前，人家做的木乃伊刷的漆去看看，亮的很。当时埃及是不可一世的，结果有一天他被打败了，打败了时候第一次考虑，在我的范围里面，把大家力量集中起来，要搞集权，换句话说，也就是集体主义。改革不成功，西科索斯国王一死，他的宗教就散了。但是，他的旁边有一个旁听者，他们当时把以色列人抓到埃及，当他的奴隶，给他们干活。犹太人的祖先，我们现在都知道叫摩西。为什么他是祖先？因为当奴隶时候，只有摩西很上心，学会了西科索斯的东西。有一天他跑了，回到中东以后，他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宗教——犹太教，犹太教是典型的集体主义精神。对集体主义的探索，解决公共经济问题，解决大家一块抱团的问题，怎么抱团跟别人打的问题，第一个成功的就是摩西。现在的圣经，不管是《古兰经》，还是基督教的《圣经》都是从犹太教圣经里面出来的，三大宗教都是从一个宗教里出现的。这是西方人探索集体主义，解决公共经济的探索。往后的发展我就不再讲了，大家都清楚。
东方也一样，我们晚多了，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现在都知道是孔孟之道，和孔孟之道同时期的有诸子百家，那个时候的中国人，不要忘记，我们也是一盘散沙，我们也是一大堆封建王国，这些国家打来打去，怎么办呢？怎么解决这个大家集体主义精神呢？孔孟之道一直在研究它，但是它研究的不一定成功。大家知道，秦国统一中国不是靠它，但是打了天下之后，怎么让这个天下一直作为一个集体，存在延续下去，没有儒家的贡献是不可能的。没有这个探索，没有孔子的学生们的努力是不可能的。所以西方三大宗教，东方的以儒教为中心的这些体系，他们实际上都在解决一个问题，都是追求同样一个目标，怎样以集体主义精神解决公共经济问题。当然，对这些圣人来讲，他们要解决的公共经济问题是一个非常原始的、非常简单的一个目标。什么目标？大家活下来，别饿死了，也不要被别人打死。我们给一个说法叫集体生存、种群生存，种群的生存不是一个很高尚的目标啊？我们讲集体主义总是讲的很高尚，实际上你们稍微关心一下中央电视台的“动物世界”，你就会发现，几乎所有动物都有类似的精神，不管是蚂蚁、羚羊、狼群、狮群，不管吃草的还是吃动物的，跟人没有什么区别。人的本能，天生的就是要活下来，这是唯一的追求，大家一块活下来，你这个物种才能保存下来，这是所有的物种都会演化出来的一种机能。人和别人不一样的是我们用社会的方法，它们用的是基因的方法，动物用的是基因的方法，基因传递太慢了，人类要是靠基因改造跟老虎打，跟狮子打，我们走就被吃光了。人们聪明的地方是，我们基因不行，人体之外我们建立了一个社会制度，当然在这个建立过程里面，最最伟大的就是图书馆。人类过基因之外传递经验，最早的是什么？是神话。所有的人类的神话都是在讲经验，我们祖先曾经做过什么事情，做成了，我们后代要记住，一辈一辈往下传。我们碰到大水怎么办？我们祖先是怎么办的？但是口传的神话跑偏的太远，我们现在都知道的女娲祖先，我们的女娲祖先是人头蛇身，这个都传偏了。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们祖先害怕水，青蛙对付水最容易，所以我们在神话里面讲人怎么样学习青蛙，并不是说人的祖先就是青蛙。但是这个口传神话很可能传偏，什么东西不会偏？最可靠的就是文字。所以我们讲，哪一个地方的人有文明没有文明，很重要的一个标志，不是说唯一的标志，就是文字。不管是刻在石头上的，写在羊皮上的，写在竹简上的，还是写在骨头上的，文字写下来，记下来，老一代给下一代讲，就可以念那个文字了。我们要把文字都放到书上，把书放到图书馆里面，那就是一个非常现代的传播方式。
在这个过程当中，在1800年以前，我们技术手段改进了，我们传播我们的经验方法改进了，但是我们追求的目标，一直没有改变。到1800年位置，人类追求公共经济问题，要解决的公共经济问题，仍然是集体生存，大家一块生存。如果是大家一块生存的话，追求这个目标，中国人早就发明了集权的帝国，这是一个很好的制度。不是我们这样讲，看看欧洲十五世纪到十八世纪的学者，他们最有名的学者写的书，什么书？《国家六论》，看看它讲什么？他们讲的就是怎么搞集权的。没有哪个书写的是怎么把这个国家搞成民主国家，不是像现在这样搞民主。他们探索怎么把国家搞成集权帝国，都是学中国，但是没有学会，也是因为他们没有学会，才有了跑偏的，现在看到的一个资本主义国家，或者说一个现代国家。
但是到那个时候为止，东方人跟西方人追求的目标没有区别，就是集体生存，就是大家都活下来就可以了，这就是公共经济问题。不管是我们讲的古代的帝国，马克思讲的社会主义，原始的共产主义，希特勒搞的国家共产主义，你们看看他们的宗旨，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吃饭。希特勒在他的大旗上刷的大图画就是面包、黄油，大家跟着他就走了。为什么？没有人关心很高尚的其他问题，人们关心的是我先活下来再说，我们德国人活下来，希特勒让我们都活下来，我们当然跟着希特勒跑了，大家都饿死了，还讲什么呢。所以社会主义也好，共产主义也好，咱们古老的专制帝国也好，原始的共产主义也好，解决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只有1800年以后，英国人建立了现代国家，英国人建立国家的过程里面把商人吸引过来，这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英国人为什么能吸引商人？我们后面会讲。商人要国家干什么，不光是活着，商人也要享受，商人要发展，用现代话来讲商人要搞市场经济。所以国家的制度，解决公共经济的制度才在英国那个地方进行了一个不同的尝试，跟刚才说的那个主流，那些哲学家追求的完全不一样的尝试，英国人做了。在这个过程里面，我们要知道人类在历史上一直在尝试，但是大家都认为，我们那个专制的帝国是最好的，不好的有哪些？不好的有布落，中国炎黄大帝就是部落首领，你们听说过所谓的雅典文明也是部落，两个部落之间的争斗，不是现代国家，不是民主，是部落。日耳曼人也是原始共产主义，为什么？因为他们是部落。大家在探索，中国人探索的家族，中国人探索了后来的集权国家，西方人探索了宗教，所有这些探索，都没有摆脱那个主线，就是大家活下来就行，达到目标。只有英国人脱离了主线，英国人为什么脱离主线？我做博士论文时候我的题目叫“英国之谜”。有不少人，不同领域的专家，都在探索一个“中国之谜”。最典型的是李约瑟，叫“李约瑟之谜”。本来我刚开始也是写的“李约瑟之谜”，后来我发现，中国一点谜都没有，全世界跟中国都一样，我们有什么谜呢？我们怎么走？去看看罗马帝国也是这样走的，埃及帝国也是这样的，阿拉伯帝国也是这样走的，中国有什么谜啊？我去看了雅典城市之后，看了罗马城之后，我觉得更没有什么谜了。咱们古代不发展，他们也不发展。真正的谜是英国，英国是例外，英国为什么能是例外？咱们看看正常的人是怎么走的？正常的人走需要哪些条件？英国人不具备那些条件，所以英国人跑偏了，不是我们跑偏了。中国人近代以来一直自责我们的劣根性，哪些地方走的不好，哪些地方走坏了，我们没有赶上人家。我们凭什么赶上他们？事后诸葛亮，对我们古人是不公平的。英国人跑偏了，没有跑到海里面，而是跑到天堂里面，我们怎么知道？
我们的祖先和大多数地球上的人的祖先他们做的什么事情？埃及人，刚刚讲了，犹太人讲了，他们成功了，所以他们是文明。但是再后来，他们失败了。三大宗教，都是从犹太教开始的，犹太教到现在，现在以色列好象是成功的，实际上他们仍然是失败的，他们在靠美国支持。犹太教非常不成功，在这个以前，在犹太建国以前，在二次世界大战以前，希特勒很差，现在西方人讲希特勒很差，唯一差的就是他屠杀犹太人，拼命的杀。我们得理解国际政治，国际政治没有对和错，只有利益。现在西方人他讲只有利益问题，你把西方历史翻出来看看，哪一个西欧人，咱们不讲东欧，哪一个西欧的国家政权没有杀过犹太人？只是没有像希特勒那样杀，希特勒只是技术水平提高了。只是以前没有那么多毒气，没有那么多枪炮，以前只是杀的慢而已，不是一个想不想干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干，或者是能干到什么程度的问题。我们现在能查到历史，西班牙发达时候，他只要这个国家出问题，经济危机了，条件不好了，西班牙政权想到第一个问题就是抓犹太人，把他们财产没收。哪一个国家过不下去了，有问题，第一个西班牙、第二个意大利、第三个荷兰，法国、英国，犹太人就是被这么赶着走的，最后被赶到美国了。在这个地球说，如果说还有一个稍微一点公平的国家，美国稍微好一点，这个方面好，美国人跑到他那里他没有杀，当然了，犹太人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其他地方都是把犹太人杀了，把钱抢过来，你花完怎么办？那不就衰落了吗？英国人是第一次没有杀犹太人，但是抢犹太人的东西，也多多少少干了一点。在欧洲大陆上，没有哪个国家没有干过。为什么？犹太人最大的不成功是他们抱团时候，他喊亲兄弟时候，他是只认亲兄弟，是他们一个血缘关系的他认，不是的他不认，犹太教不传外族人。跟它相对立的两个，基督教是它的一个分支，犹太教四分之一啊，耶稣就是他的一个区长，相当于郑州市长下面一个区长。他带着一波人要改革，怎么改革呢？改革是对的，为什么只认识亲兄弟啊？咱们的邻居虽然不是咱们亲兄弟，他信咱们有什么不好啊，跟咱们抱团打别人有什么不好呢？耶稣做这样的改革啊，这个改革是对的。但是，犹太教不同意，就像现在老子不同意儿子改革，派其他三个亲兄弟去杀耶稣。刚才讲犹太人被别人杀，那是有历史渊源的，本来都是中东的，跑到欧洲去了，后来三个亲兄弟也过不下去了，那个兄弟回头算帐也正常。在这个过程里面，基督教的改革和后面的伊斯兰教的改革，相对而言，相对犹太教而言是成功的。但是也有不成功的地方，这个宗教的好处是大家抱团，不好的地方是劝善。咱们中国现在的道教、佛教都这样，劝善不好。为什么不好？劝善能够解决内部的问题，亲兄弟要打架，劝善可以不打架，但是如果来的不是亲兄弟怎么办？外边人打架怎么办？因为成天在家里劝善，所以基督教这些人跟外面人打架一向吃亏。咱们知道所谓近代，1500年以后，那是其他原因，不是他们打架行。
这里面三个宗教里面最成功的是伊斯兰教，伊斯兰教的改革是最成功的，它把犹太教改了，它既学习了犹太教，又学基督教。它改革在那哪儿？把军事改革了。穆罕穆德曾经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话，跟毛泽度同志的话一模一样。毛泽东说“要把支部建在连队”。伊斯兰教是一样，要把他的教会建在连队，建在那个最最基层的作战单位。和咱们一样，他们是搞思想汇报，一天到晚讲。所以伊斯兰教的军队打仗是非常厉害的，到今天还是这样，《古兰经》专门有这么一章。
这三大宗教在西方是很成功的，我们今天很多经济学家讲中国为什么不发展？因为我们没有宗教，中国人什么都不信。确实是有道理的，啥都不信，不能解决中间抱团的问题，除了国和家，大于家这个单位，我们看到公司，在近代经济发展里面，公司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很重要的一个公共经济单位。中国人无所依托，依托家太小，依托国太大，中间没有了，西方有宗教，可是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中国人没有宗教。西方是有宗教，可是你不要忘记，三大宗教从哪里来呢？三大宗教都是从中东来的，中东是什么地方？中东是一个军事上讲最难守的地方，你们把地图摊开，要么三面连着陆地，北边游牧民族一下就过来，一打就打下来了。两面有海，它也不像咱们的太平洋，在冷兵器时代，那个人可以开着船到澳大利亚去，不可能的。到日本去，元朝试过，没有成功的。什么叫地中海？象一般湖，那个海是很平，中东地方是很难守的。他前面曾经有过一个王国，试过，非常不成功，所以才有了三大宗教，靠精神。靠军事不行，就靠精神把大家连在一起，靠软化，我们现在讲基督教好象很厉害，要知道，当年的基督教……现在印度教是这里面最好的一个，印度教怎么样跟别人打架呢？印度教是咱们两个要打架，你打我，你打我我就说你好，你再打，我还是说你好，最后把你累死。你们看到印度人独立过程，不是武装抗争的，最后把英国人累死的，所以说英国人最后说我不要了。他们用这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是因为那个地方真的靠军事不行，那个地方出现一大堆帝国，很难坚持，所以选择了宗教，他们选择这个办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中国的地理条件使得我们的国防战争很容易搞成一个秦汉大帝国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东亚平原，从历史上讲，那个时候不能叫中国，我们就是东亚地区，我看那个数字，1986年英国学者写过一本书，他对中国的地理战争的研究，他给出了一个名词，这个名词叫马克思·韦伯（音）的一个词，叫囚笼。中国地理地形是一个典型的囚笼，中间那个平原，周围全是监狱的墙，打赢了你出不去，打输的人也出不去，北面戈壁、沙滩，西南是喜马拉雅山，东南是太平洋，这三个屏障是过不去的，谁过不去呢？打输的人跑不掉，在中东打输想往那儿跑都可以，往南跑非洲，往西跑到欧洲，往东跑到印度，现在看到印度有很多白种人，就是跑过来的，打不赢就跑。在中国，我们都知道，秦始皇以前还有一点点可能，秦始皇自从到了岭南之后就没有什么可能了，所以秦汉以后很容易统一就在这儿，从技术上讲，一旦打输的人任何地方都跑不了，跑不了就能够建立一个大一统的帝国。一旦建立一个大一统的帝国，刚才讲的抱团的事情从技术上讲是可以完成的。当然，中国人有了机会不会不研究，中国很快研究出来，秦汉以前中国是一盘散沙，叫封建时代，夏商周，所谓的夏商周，中国并不是一个国家，它就是一块地方，但是秦汉以后，中国真的变成一个国家。一、这个国家从战争的技术来讲，是可能的；二、从我们的内部统治上讲，我们集体主义来讲，也是因为秦的两个制度给后人留下了非常好的宝贵财富，就是郡县制。郡县制不是秦国人发明的，在它以前，楚过、鲁国人都尝试过，只有秦国人把它用的是炉火纯青。秦国人的改革彻底改变了基因传递，在秦国以前所有的官宦管理人员都是贵族，秦国人打破了这一点，看《大秦帝国》，你们可以看到，秦国商鞅是费了很大的劲把贵族压下去了，把平民提上来了，平民是可以参与战斗的，可以参与管理的，只要有军功就可以上来，这是秦国的改革。这个改革给中国后世建立了非常好基础，中国把贵族统治这种制度彻底改掉了。西方是很晚很晚才改掉，没有改掉这一条不可能有现代化，中国很早就改掉了，光改掉这一条还不行。中国人尝试了六七百年，从秦汉到隋唐，尝试六七百年，不稳定，怎么统治？如果你建立这么大一个帝国，你不施行以前的贵族统治，你相信谁呢？相信你的手下的武将，派出去的武将过一段时间就谋反，想自己弄一个小王国；派自己的亲信，自己的亲信他也想独立，没有那个人不想当老一的。所以这个制度在隋唐之前，中国人建立这个制度，反复尝试，太不稳定，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这个制度非常不稳定。隋唐建立第一个非常稳定的制度，靠什么呢？靠科举制度。隋唐靠科举把血缘关系，推举那些方法都不合适，最后隋唐有了科举制度，这是中国的一大发明，这个跟咱们四大发明相比，没有任何逊色的地方，因为它让中国这个国家真正变成一个近代国家，还不能说是现代国家，中国从隋唐以后国家的官僚体制，和欧洲十八世纪建立的近代国家几乎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中国在比他们早一千年建立了近代国家，这个国家管制体制，上下级关系，各省之间的关系完全和西方近代国家完全一样。西方人有一个欧洲中心主义，我们看西方的文献，他们讲国家是十六世纪才开始萌芽的，然后十八世纪才开始有一个比较成型的体制的。我翻译了一半数，我加了一个括号，欧洲国家是十六世纪才萌芽的，从全世界来看，中国早就萌芽了，秦汉不算的话，隋唐建立的国家一定是近代国家，这个机构是非常完美的，所以中国的农耕文明，很多人讲我们以前很厉害，为什么厉害？不是我们瞎吹的，我们有制度基础。我们讲的核心就是讲制度的，他们现在制度好，你得知道，在历史上，中国的制度曾经是最好的。在1800年，甚至到1850年我们的制度还是好的。对近代国家说，我们体制非常完美的。你的体制要解决的目标什么？是刚才讲的集体生存啊！公共经济问题就是让人生存，让大家一块生存，不是某一个人生存，中国的制度解决的最好。你说有证据吗？我们当然有证据。在1986年，中国出版了一本书，叫《大国的兴衰》，保罗·肯尼迪的书。在1800年以前，所有人类追求的目标是集体生存啊，什么叫集体生存啊？从哪个数据看啊？人口啊！如果你追求的目标是集体生存，那个国家人口最多就说明你的体制最好啊，目标实现了。我们经济学讲方法和目标之间的关系，如果你的目标实现了，你的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那个方法不好，很多人哭，很多人闹，很多人不满意，你的方法好，你把人都弄死了，他能满意吗？他满意不满意谁知道呢，没有人知道。如果看人口数据，1850年，没有其他目标，还按照这个目标，中国制度是最好的，因为中国人口一直是全世界最多的，从秦汉开始，一直是最多的。所以在传统的目标上，如果要解决的公共经济问题仅仅是人活着，我们的体制一直是最好的。在这个体制里面，我们这个小节里面给一个对比，一个被历史遗忘的角落，西北欧是很差的。
我们很多人讲，很多学者讲，西北欧很早就有自由的精神，相互之间平等的地位。这些人没有历史的眼光，你把历史镜头往前推，推到1800年以前的欧洲，欧洲很自由吗？你讲的是谁啊？你讲的很自由那是打仗打赢的贵族。欧洲的农民自由吗？不可能的。全世界那个时候的人没有哪个地方的人是自由的，当然自由，国王自由、贵族自由。中国人没有吗？中国人也自由，但是这个自由不是隋朝以后的宰相们。中国的自由在春秋战国时期，当然自由，只要你有本事，春秋战国时期你有本事打赢了，你就自由。我们贵族把国王赶跑了有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我们的国王被流放的太多了，我们叫出奔（音），没有的话怎么会有这个词呢？不是欧洲有的我们没有，在那个时候所谓的自由，所谓的平等是建立在马蹄下被踏死的人之上。在西北欧仍然是这种状况，日尔曼仍然是这种状况。在1800年以前的西北欧，实际上已经被历史遗忘了，为什么？他们都是野蛮民族，你吃我，我吃你，人口很少的。你看欧洲的小说，哎呀！在森林里面走了很远碰到一个小屋，为什么？人口少啊！我们在春秋战国也是这个样子啊！打呀打呀，拿下三个城，为什么拿下三个城，不是三个国？因为城和城之间也都是树林，人很少啊。欧洲的十七世纪、十八世纪还是这个状态，全是树林，很少有人，走很远，穿过一个树林才有一个小屋。所以讲历史，我们讲中国的文明的传统，曾经是对的，对我们要完成的目标来讲，我们曾经是最好的制度，这是绝对不能忘掉的，如果换目标了，另说。现在你们坐在有空调的屋子里，我想吃冰淇淋，我想开汽车，我想住大厦，这个话来说，你要完成这个目标，我们需要什么制度？但是不能笼统得讲，你建立你的制度，你会背道而驰的。英国人他是怎样建立这么一个好制度，让他们可以吃冰淇淋，开汽车呢？是他们有意识的吗？简单回顾一下英国人的历史，我们在讲英国，不是讲欧洲，我在很多场合讲，你们不要讲欧洲比亚洲好，不要讲欧洲比中国好，没有，整个欧洲大陆跟中国一样差劲，到1900年为止仍然是这样，即使讲打仗，我们中国曾经输了，输给英国了，我们输给法国了吗？法国人哪一次不根英国人一块可以打过我们？法国是欧洲人代表啊！我们什么时候输给法国了？没有，中国人不认啊。不止我们输给英国人，全世界都输给英国人了。法国人不是英国的俘虏吗？不是德国人的俘虏吗？所以我们中国跟英国人一样，只有英国人赢了，但是英国人为什么赢了？他确实是一个例外。英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在讲世界的末端，在1700年以前的英国，从来不被这个地球上的人听说。在欧洲，在很晚的现在，还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传统，在欧洲，说你这个人很有地位，很有身份，有什么标志呢？两个标志：第一个标志是会说拉丁语，第二个标志是会说法语。很少像现在这样会说英语是身份的标志，很长一时间，第一会说拉丁语，为什么要说拉丁语？拉丁语是罗马教皇的语言。为什么说法语？那当然是法语的原因了。英国一直是非常不起眼，非常偏远的地方，你说他打仗很厉害。但是就像我们老讲打仗打不过蒙古人一样，你会把蒙古人当先进的人看待吗？会打仗算什么本事啊。在很早以前的英国，一直是落后的象征。不要说从罗马帝国开始，罗马派了一个兵团去占领英国，没有人愿意去，派谁谁不去，那么偏远，那么穷的地方，谁去啊？在十世纪，960多年，跟中国北宋时代非常近似的一个时代，英国人经历了跟我们北宋完全一样的经历，教会人记得，应该来说是相对比较准确的，那个时候的英国不像现在，没有英国这个称呼了，就是英伦三岛，经常被丹麦人侵犯的，那段历史跟看宋朝历史太相似了，海盗来了一打，打不赢，因为他没有解决当时集体精神的问题，没有解决公共经济的抱团问题，当地英国人不会抱团，当时的英国跟中国春秋战国一样，他们也有一段时间叫战国时代，有200年年时间叫战国时代，七个国家，每个国王都是自己的事儿，那么小一个岛还七个国家。那个丹麦好到一来，一会儿打下一个城堡，当地英国人签字、赔款、割地、赔款、赔东西。丹麦的人跟当时北方人一样，一点信誉都不讲，字也签了，赔款拿走了，接着换一个地方再打，又弄一点东西走了。当时有150年时间，当时英国就是这么一个状态，天天打仗，天天签和平条约，天天赔款，第二天还被人打，条约也不认。这个时候的英国不但没有地位，这个国家基本上就是一个失败的象征。但是从1066年，从现在的法国的北部来了一帮人，就是诺曼底登陆那个地方，诺曼底当时有一帮人，也是日耳曼人，这帮人的头叫威廉，威廉1066年，他是日耳曼人，日耳曼人和丹麦人是一个祖先的，因为丹麦和德国是连着的，这个人来到英国，改变了英国的历史。威廉征服英国之后，把当地的土贵族全都打趴下了，这就是第一个集权的政府出现了。从这个时候开始，英国有了集权的中央政府了。我们讲英国史都讲一个转折点，叫1215年有一个大宪章，1066年到1215年是一个典型的集权统治。他带的那帮人地跟春秋战国一样，但是这个贵族在1215年以前都是完全听命于中央的，听命于他的国王的，国王是非常残暴的，但是在威廉时候，盖棺定论，棺上写的是“威廉给英国带来了和平”。因为自从有了威廉，丹麦人再也不敢来了，内部的七个国家不再打仗了，英国那个时候开始变成一个国家，变成一个集权的国家了，所以说他第一次解决了公共经济的问题，解决的抱团的问题，内部秩序有了，虽然威廉很残暴，收税收的很高，文献上也有记载，但是平心静气想想，只有威廉来了以后，英国人没有受别人欺负，外面人不来了，内部相互之间不打架了。对一般老百姓来讲，这两条非常重要的。但是他死以后，传了一百多年，到1215年时候，他的后代，咱们中国也一样，传几百年以后，这个皇帝的权威会下降，地方的诸侯就起来了，1215年是典型的地方诸侯或者贵族造反的过程，几个贵族把国王围住，你得给我分权啊，你得给我分杯羹啊！这个国王不同意，不同意就不让走。他们也不敢杀国王，吓唬吓唬国王而已。那个时候贵族和国王的斗争，这是后来的开始，所谓的现代的开始，这个过程在全世界都发生过，中国肯定也发生过，我们“安史之乱”你不知道吗？可是全世界没有一个地方像英国和平解决的。都是两个解决方法，要么国王把贵族全部杀掉，弄一个很厉害的集权；要么把国王杀掉了，又散了。就是东汉末年三国演义一般，打的一塌糊涂。只有英国这个地方，国王也没有杀贵族，贵族也没有杀国王，双方都在骂，都在吵，从1215年吵到1688年，这四百多年英国人吵出来一个现代国家。为什么英国人是吵架出来的，不像全世界其他国家一样打个你死我活。这是有原因的，不是因为内部人好，心肠善，不愿意打架，绝对不是。不要忘记，这个中间曾经过克伦威尔一个造反，克伦威尔造反是英国历史一个唯一的例外。历史上克伦威尔真的赢了，但是他死了之后，大家觉得这样不行，国王当然不愿意了，杀头了，贵族的利益也不行，还不如有国王，有国王还可以吵吵架，克伦威尔当了头，吵架都不让吵了，所以克伦威尔死了以后马上又复辟了。
英国为什么能够这样做？原因是因为英国的地理位置。因为英国是岛国，也是一个穷国，没有人搭理他，所以英国国防的任务一直不重，不需要跟别人打，就不需要集权，内部可以吵架。跟他很类似的一个地方就是东亚的日本，日本的封建制度一直存在那么长时间，天皇从来没有被人杀掉，但是天皇说话从来不算，下面一大堆人天天跟他吵来吵去，但是那个人还得拿天皇的名义到处说事儿。为什么会有这种体制？就是他没有外来的压力，没有国防压力，导致这个集权国王一直出现不了。这个国家不是不能想集权，贵族不听，贵族为什么不听？想想当年法国就知道了，法国的贵族不是想听，法国为什么搞集权制，因为法国贵族也想不听，英国人来打法国人时候，他不听就打不过，英法战争在法国人土地上打的，打输了没有关系，输了退回来，打赢了，就抢东西。贵族跟英国国王吵架时候，我烦了，我累了，我不想打了，不想打了就不支持你了，不能打就回来啊。法国的贵族很轻松，特别是诺曼底附近这一块，国王说把你们的权力全部交给我。一开始贵族也不想交啊，不交打不过，后来国王说都交给我吧，交给我就打赢了。贵族将信将疑交了，交了之后真的打赢了。第二次又来了，国王肯定说把权力都交给我吧，贵族一听，上次都交了，第二次又交了，这样弄了几次以后，人家一来权力就上交，慢慢的国王权力越来越大。类似得例子很多，但是法国人最为典型。
英国人能够有一个贵族和国王相互协调共同发展的机制，也不是他们的人好，是因为地理因素，是因为地缘政治。即使有这么一个制度，本来英国也发展不了，但是，英国那个地方还有另外一个条件，现在不明显了，你们要去苏格兰还有，那个地方产羊毛。因为英国那个地方寒冷，高地，他的羊毛质量非常好，实际上欧洲最高的工业发展不在英国，在意大利，在荷兰……这些地方有一大批小手工作坊，发展非常好。他们都发现，要想纺出最好的毛织品，最好的羊毛在英国。从十三世纪开始，欧洲人经常上英国这个地方买他们的羊毛，买来买去，把英国买出一帮商人，除了贵族之外，还有一帮商人，卖羊毛这个商人很有钱。到近代时候，到十七十八世纪时候，一直是贵族和国王吵，一打架，跟法国打，需要钱，就把贵族交过来开会，开会要吵架吵来吵去，想打了给钱。可是到了近代，葡萄牙、西班牙起来时候，把全世界占领以后，英国已经岌岌可危了，英国在这个已经不像原来因为有海峡敌人过不来了。西班牙无敌舰队打英国时候，英国人是非常害怕的。这个时候英国国王是非常有权利的，每次说要打仗，贵族大多数是支持的，是同意他去打的，但是，近代战争已经不是冷兵器了，已经换成枪炮了，非常贵，打一次要好多炮弹，那个枪炮打一次很快完蛋，要换新的，需要的钱非常多。英国的国王一开会，找这些贵族借钱时候，贵族们越来越没有钱，越来越不够国王用，当他们不够用时候，有些贵族就想找替死鬼了，老是让我们出钱，越来越多，受不了啊。你看咱们旁边有一个邻居，邻居买羊毛的，小瘪三，一点地位都没有，弄那么多钱，很嫉妒，很生气。怎么办呢？给国王出一点主意，把他们也请过来开会吧，让他也出一点钱。本来是不该叫他的，那个小瘪三，不能登堂入室的，所谓议会，刚开始也不是议会，就像咱们大厅，我看过，两面都是挂着贵族的画像的，挂了像才能来开会的，你开会时候坐在你祖先下面开会，不是谁都可以来开会的。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让商人请过来了，反正他有钱，让他也来开会吧，给他找两个凳子坐在最后面没有挂像的地方，商人也很高兴，就像现在也一样，让你开政协会，很高兴，对不对？我虽然挣了很多钱，那个社会是讲地位的，人家贵族骑马、坐车，你都不能用的。国王开会叫我去了，头两拨商人高兴坏了，很高兴的就去开会了。能不能出点钱啊，那边在打仗啊？出呗，都在出，人家贵族出钱了，我才出，我跟贵族一样。前两次商人都不讲什么事情，很高兴。但是出一次，两次，时间长了，人性就是这样，第一次觉得是荣誉，第二次是理所当然了，第三次就是为什么让我出钱啊？第三次提问题了，这个商人都是奸商啊，时间长了，新鲜劲过了，为什么要过交钱，头两次去了很高兴，那儿敢说话啊？后来去的多了，商人就问，国王，你怎么让我出钱啊？为什么让我出钱啊？你问第一次国王可以不答理你，问得多了也是事儿啊？因为你不回答这个问题，商人可能下次不想来了，他觉得没有荣誉感了，没有什么感觉了。英国国王跟贵族吵架吵多了，商人问了，他也习惯性的想一个办法回答，后来就开始咱们想到的预算，在这儿开始出现了，预算刚刚出现不是那么规范，就是说钱给了，国王给解释，我这个钱干什么了？打仗花了多少钱？英国在每次打仗之后，钱都停了，它不是税，是借款，大家说好是要要钱的，但是这个机制诞生了，特别是是商人在里面。商人第一次问，不回答了，第二次问，回答了；第三次说，国王，你如果要干什么事儿的话，我给你钱，你干不干？你刚才打的西班牙，你打葡萄牙的话我再给你钱，你干不干？商人是在拨算盘的，自己除了一百块钱，回家想，这次出了一百块钱有什么好处啊？光靠荣誉已经无法吸引大家了。比如说我这个商人的生意在南美洲，我去南美洲老是碰到葡萄牙人，他老是抢我的东西。我得给国王讲讲，国王，如果你把葡萄牙人打下去，我给你更多的钱。英国的商人一开始都是在对外贸易的，他们特别在乎在公海上，在大西洋上，在地中海上，特别在乎海盗抢他们东西这个事情。英国国王因为跟商人讨价还价多了，发现商人还能多给一点钱，打就打呗，打谁不是打？打得多了战斗力就强了，这样就建立了一个双赢互利的机制。在贵族做事情时候是封建财政，但是，当商人做这个事情时候，完全改变性质了。我们现在把英国议会历史扒出来看看，他们讨论的主题逐渐扩散，政府做事越来越多，为什么？商人在喊，商人说，你做这个事情我给你钱，你做那个事情我给你钱，或者我给你钱要做这个事情，最后我们能看到的就是非常有利于英国的市场经济发展的，我们总结一句话，市场经济所需要的条件。市场经济发展需要什么条件，英国政府就提供什条件，提供条件之后，在市场上赚钱的商人就愿意交税，就愿意给你钱，让你再去打仗，让你再去做更多的事情。英国不光在海外市场，北美市场，英国人去打北美，那是有目的的，是商人让去打的。他们占领这个市场，马上就会变成这个商人赚钱的一个机会。当然，本国国内交通，高速公路，当时的高速公路不像现在这么高级，他的码头、港口等设施，英国的海军，我们查了英国海军收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英国财政收入用的去向80%都是用在海军上的，因为英国人早期赚钱主要是靠国际贸易，国内工业是很晚很晚才在经济当中占主题的。他的商人和政府之间，就像我给你钱，你帮我赚钱，我再给你钱，你再帮我赚钱，这是非常好的一个机制，这个机制让他商人战无不胜，也让他的国家战无不胜。我们讲，伊斯兰打仗很厉害，伊斯兰跟传统体制是完全一样的，是国王在打仗，英国人谁在打仗？在政府在帮商人打仗，打赢了钱更多，双方都有积极性。商人有积极性给钱，政府有积极性打赢，打不赢怎么办？回家拿钱接着打啊。我们都看到了，现代战争，没有看到那个战争打赢了是第一仗谁打赢了，那个打赢了是最后一仗谁打赢了？最后一仗谁打赢了谁才是真赢了，谁坚持的时间最长，谁打赢了。英国不怕坚持，为什么？他后面有商人支持，商人要靠这个赚钱，商人愿意往里面投资。这个体制，我们给个名称，叫做公共财政。
中国现在的媒体很多地方讲公共财政，英国之所以变成全世界第一，就是因为这个公共财政导致了英国政府，导致了英国的皇家海军在全世界战无不胜。很多学者研究时候都说，你们早期时候可能听说过，英国为什么厉害？因为英国技术好。一派胡言，最近把技术扒出来查了查，在1760年——1830年，这段时间是英国崛起的过程。在这段历史，你查查英国所用的技术，三分之一不到是本国的，三分之二是买过来的。英国人不是靠技术，他都是从法国、瑞士、北欧买的技术，他技术不好，靠什么技术，哪个技术是他自己的？不是。第二点，有人说英国人为什么好？英国人市场公司经营做得好，英国的市场竞争力非常好。好事的学者多的是，他们去查英国当年的市场竞争力，比啊！中国现在市场竞争力很好，我们为什么好，我们技术好吗？我们技术不好，我们产品成本低，便宜，市场就是认成本，就认价格，不是你的技术。我们查了查，发现十八世纪到十九世纪，英国的棉纺织品，不要忘记英国靠棉纺织品征服全世界的，他的价格远远高于印度，它的棉纺织品一点都争不过印度的。最后他怎么赢了？他把印度占领了，他硬性规定印度不允许生产棉纺织品。英国在市场上，在世界上变成第一了，既不是靠技术，也不是靠市场，靠什么？这不是我总结的，有一个人叫戈登，一个政治史学家，他总结的是英国靠战争，英国人变成全世界第一一定是靠战争。他把别人打赢了，别人才怕他，才尊敬他，决不是他们会做生意，他们有技术。他不光把我们打赢了，他在欧洲也是第一。我们真正要关心英国的体制绝对不是它的市场体制、它的技术创新体制，关心的是他为什么战争能打赢这个体制，这个就是恰恰就是刚才我说的公共财政体制。
公共财政体制本质就是商人出钱，政府打仗。在商人和政府之间有一个机制，这个机制叫议会，有一个小本本叫预算，这些东西导致英国在一百多年时间里，在全世界战无不胜。这个机制我们给一个名称，叫什么呢？现代经济学术语叫大纳税人机制。英国是商人说了算，但不是所有商人都说了算，不要忘记，商人和商人之间还有抱团啊，商人和商人之间有没有差异啊？有人愿意打西班牙，有人愿意打葡萄牙，有人愿意去南美，有人愿意去北美，有没有差异啊？有啊，这些商人在英国发展过程当中，贵族被淘汰了，这个不讲了，议会也发展了，贵族在里面发言权越来越少了，因为他没钱啊！贵族都衰落了，败落了。商人有发言权，但是哪些商人说了算呢？商人也达不成一致啊，并不是说欧洲其他国家没有议会啊，跟英国很类似的是波兰，最早有议会的是波兰，波兰早就有议会了，但是波兰的议会最后结果是亡国啊。因为议会里面总是吵架，总是达不成一个一致的意见，英国人达成了。为什么？英国人是大纳税人机制。商人可以来开会，但是谁可以在上面说话呢？谁交的钱越多越有权发言，你交的钱少，你就听吧，交的钱在少，你连开会的机会都没有。英国人到30年代还有投票权和交税额是相关的，交税不达到一定数额是不能有投票权的，没有表决权的，选议员也是没有机会的。第一个名称叫大纳税人机制，第二个机制叫名称叫富人宪政，第三个是我起的名字，叫做钱主，谁有钱，谁作主。西方说他们叫民主，我们叫他们钱主，有钱说话，没钱不说话。这个钱主是合乎道理的，我没有任何批评的意思。你不要忘记，你们去商店买东西，肯定是你掏钱你说了算，你不掏钱，你能把东西给拿走吗？回过头来讲我们第一个物业公司的事情，你不给钱，你能把商店的东西拿走吗？可是你在物业公司里面，你不掏钱，你却想享受他提供的卫生，享受他提供的治安秩序啊！这个产品是很麻烦的，怎么样弄出这样一个机制，让大家同意才能做成事儿，物业公司还不跑，这需要人绞尽脑汁想办法的。英国人想的办法就是钱主，就是根据交的钱的多少来决定要不要你来开会，要不要你发言，你发言有没有人听。这种机制从感情上讲，非常不好，因为我是穷人，穷人都不喜欢，钱主，没有钱的人都不能进去说话。但是从经济上讲，非常好，因为有钱的人意味着这什么？意味着他在市场经济当中会经营，会赚钱，他会赚钱，又懂得让政府做什么事情可以赚更多的钱，这样就是双赢的互动。他懂得怎么赚钱，怎么样让政府帮助赚更多的钱，赚钱以后给政府交税，政府强大了，在这儿打仗每次都打赢，商人赚钱机会多，赚的越来越多，这是双赢的机制啊。这本来是一个非常好的机制，对富人来说是非常好的，富人可以赚更多的钱，用现在的话说赚GDP没有问题，这个体制非常好。咱们看到中国最近几年确实发展了，但是中国体制确实有点象富人俱乐部，虽然他们没有正式职务，但是富人对政府的影响力现在非常大，这恰恰是中国成功的一个原因。
这个机制有弱点，公共财政的致命弱点是什么呢？是我们穷人怎么办？穷人没有机会啊，钱主这个机制里面穷人没有发言的机会。这个问题最先被看到，实际上是被马克思看到的，我们经常讲马克思主义带给我们的社会主义确实害死我们了，但是我们要看到，马克思当年看到的问题完全是真实的问题，至今，这个问题仍然存在。马克思在英国，他也是穷人，他看到的也是穷人，这个体制确实让英国的GDP全世界第一，但是英国确实有一大批赤贫的穷人在大街上饿死了。马克思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事情出现呢？为什么会有截然相反的这种悖论出现呢？马克思看到问题了，但是马克思没有看到原因。为什么？回过头来往前想，我们刚才说，人类在几千年历史里面，我们一直有百年老店，我们百年老店挂的招牌是大家都活着，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目标，结果突然来一个英国人，英国人怎么活着没有搞清楚，怎么赚钱学会了，他们拼命赚钱，结果他们赚钱之后，把我们追求活着的人打败了，我们想活活不下去了，这是问题所在，这是矛盾。
这个问题是什么？就是政府要做的事情，要提供的公共产品，要解决的公共经济问题，实际上有两个，我们早期的政府，全世界所有的政府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大家要活着，每个人活的好是你自己的事情，最差的人要活着，这是政府的事情。英国人以前也是这么做的，之前英国人有《济贫法》，只不过把最差的人的解决问题交给教会，英国人当年也有户籍制度。像咱们一样，你要从这个村子到另外一个村子去，需要开证明的，但是这个证明不是村支书开的，是教会的一把手开的。为什么？因为你跑到另外一个地方可能没有饭吃，有人要救济你，谁救济你？教会，教会和教会之间有资金分配问题，他们也有户籍制度。英国人之前也有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要是交给教堂，教堂后来不够用了，随着工业化体制越来越多，地越来越少，英国的圈地运动大家都知道，工地越来越少，工地本来可以养一些穷人的，没有工地就没有办法养穷人了，这个负担越来越重，后来把这个负担交给了政府。《济贫法》的改革是教会把济贫的任务交给政府了。不要忘记了，刚才讲了英国的政府是听富人的，是钱主，是大纳税人机制。这个问题每次都放在桌上，但是大家都不看，大家都是想怎么做让政府赚更多的钱，很长时间不管这个事情，这个事情就会恶化了，教会也不管了，政府该管也没有管好。马克思看到了，不光马马克思看到了，英国很多人有良心的人都看到了，这里面包括一些富人，大家拼命想办法。这些办法大家都听说过，除了马克思搞社会主义理论之外，还有马克思批评的空想社会主义，就是富人想解决这个问题，他自己想建立一个工厂，把这些穷人拉进来。还有反抗派，反对圈地，本来穷人可以在工地上种一点粮食自己糊口的，圈之后没有工地了。当时有很多英国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也试图解决这个问题，只有马克思想的这个办法最绝，马克思提出共产主义，所谓的共产主义就是回归原始。他讲的公式德国人早就有了，它就是德国原始的、日耳曼人的一个原始的机制。虽然大家都不富，在座的老先生都试过共产主义，大家都不富，但是都饿不死。就马克思看到的问题来讲，马克思要解决什么问题？要解决的是大街上要饿死的人的问题。我们东方的社会主义给它加了很多其他的目标，我们想用这个办法给别人打仗打赢，不可能的。自从有了英国的体制以外，别人打英国，只有用这个体制能打赢，没有这个体制，你这个钱都周转不过来。社会主义做的最好的是苏联，苏联从技术上来讲没有任何问题，航天飞机、核武器、人造卫星，哪一个比美国差？哪个地方差呢？钱袋子差，靠政府自己弄钱去做这些事情，当然要枯竭了，美国不会枯竭，英国不会枯竭，为什么不会枯竭？商人愿意给他钱，给了钱之后，回来可以赚更多的钱，它是一个双赢机制，我们是一个单向机制，所以社会主义不是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只能解决饿不死的问题，确实不能解决打仗的问题，更不能解决享受的问题。要想享受这个东西肯定不行，全世界上不光我们，社会主义，乌托邦主义、无政府主义，包括民族运动都尝试了这些办法，尝试完之后，西方也有进步，我刚刚讲了马克思提出一个办法，结果了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另外一个问题，我们也不能想象，西方人没有尝试解决这个问题，西方人也尝试解决这个问题了，他们想什么办法呢？他们想起来了民主。我上面给的标题是民主的神话的误导，为什么？从英国当地绝地派开始，一直到1930年，英国人实现民主，英国人的民主是二战以后才实现的，在50年代，60年代之前，美国黑人没有选举权啊，这不是民主啊。他不是民啊，如果他是民，他没有参加选举，他就不是民主，只是一部分的民主。美国人到很晚很晚才出现民主的，英国是在二战以后，40年代出现民主的，就是所有的人只要没有其他的问题，跟钱没有关系就可以选举，就可以投票，这是很晚才有的。他们批评我们没有民主，说实话，也是从1945年以后才开始批评的，在那个以前，他们不是批评我们没有民主，他们批评民主。你们可以在文献里面查出来的，在1945年以前的文献里面，都是讲民主是罪恶的东西，民主是坏东西。即使在今天，西方的极端的自由主义也是反民主的，他们强调宪政，不会讲民主。因为宪政是富人的宪政，民主是穷人的民主。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在发达国家的这些学者、精英和穷人，穷人是斗争，在下面搞工会，搞斗争，学者写文章说，你的这个公共财政，你这个富人机制从来不考虑穷人活的问题，好象不对。他们也不不敢说太肯定，为什么呢？因为从理论上说，穷人没有交钱，没有交钱怎么买东西啊？公共产品是让富人买的，穷人没有交钱，怎么能买呢？所以这些学者老是讲好象应该把穷人叫过来，但是政治家和社会学家不讲这些道理，讲人道啊。人道主义是经济学词汇，很多都是从人道主义讲，说应该把穷人交过来，穷人不能饿死，穷人也不能穿的太旧，应该保证他们有一个象样的生活，这是讲人道，不是讲经济道理，只要讲经济道理，每个人讲话都模棱两可，“好象应该把穷人叫过来”。因为这个原因，西方的民主走的很慢，尽管走的很慢，但是毕竟走成了，走成以后带来什么结果？
在东方看到社会主义，我们不可持续，咱们现在虽然说算持续的，但是社会主义很少了，苏联早就解体了。西方民主选举逐步普及，富人决策影响力逐步减少，但不是完全没有，特别是美国，美国有另外一个机制，美国的选举现在民主了，但是他允许有一个议外游说集团出现，举手时候富人没有穷人多，一举手肯定穷人占据优势了，富人可以到门口给议员兜里塞红包，这是允许的，这是美国一个均衡机制。在没有这个机制的国家，民主几乎控制了他们的政府，所以欧洲的经济很快开始走下坡路。穷人说了算了，我们翻身解放了，穷人一举手就可以干什么事情。没有几个穷人说，我们政府提供市场条件，让我们的经济运行的更好，让我们企业运转的更好，没有人想这个事情。穷人一拒收就是，我们家的墙上还有一个洞，给我们补补墙吧！我们门口的马路上都是臭水沟，赶快修那个东西吧。我们家还没有房子呢，给弄一点廉租房吧。穷人肯定想这些事情，想的都是他的基本生活怎么改善的问题，政府得听啊，在很多国家工党一上台就开始搞社会福利了，社会福利一搞，这些经济开始下滑了。你想想，你的政府的钱不去搞市场经济条件了，市场经济当然就不发展了，GDP当然就上不去了，上不去就没有税收了。穷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他不用交税啊，我穷我当然不用交税啊。你《税法》的也是根据你的收入交15%？你现在3000都不够，你就不用交钱了，你都不到起征点，你当然不交税了。你不要交钱，还可以决定怎么花钱，怎么会不发生经济危机呢？
我们讲我们现在要追赶西方，我们要知道西方的体制里面有两块东西，一块是让市场经济发展的，还有一块东西是给穷人服务的。这两个东西跟我们打架，在西方也打架。刚才讲了，做得最好的是美国，表面上让穷人举手，然后让富人开后门，到后面等着，议员一休息，就往他们口袋里塞红包，他们允许这样做，所以美国机制导致它的结果是穷人和富人利益的基本均衡。特别是他的两大党，民主党和共和党一个代表穷人，一个代表富人，轮流上台，使得他们比较均衡。欧洲人被美国忽悠去了，民主啊！民主啊！特别是伊拉克，它是典型的一个例子，光民主的话，这个国家经济一定是一塌糊涂。你想啊，一群人不用交钱，只决定怎么交钱，不把政府花哭了才怪呢。花哭了没有办法，还得找有钱的收钱啊，找企业收钱啊，不把这个企业搞死才怪，那经济怎么会发展呢？不可能发展。话又说回来，如果你这个国家要发展，没有穷人的基本保障，你的社会一定是不稳定的，这个社会一定不那么持续的。实际上对我们来讲，中国现代政府，现在这个政府对这个范围和功能定位的话，一定要分清楚，有两个事情必须要做到。发展，必须发展，必须给市提供条件，没有发展，其他都免谈。但是，在发展过程当中，怎么样把最穷的人，最差的人也能够活下去，活的像样子。这是两个功能，两个任务必须同时完成，中国要想办法在两个机制之间想一个连通机制。我个人认为，穷人的保护，穷人的举手是应该的。我研究过西方所谓的产权，现在讲个人私有产权，从哪里来？因为所有的产权最开始来的一瞬间，是不符合经济学道理的，不管这个人买的，还是抢的，只有两个来源，所谓的产权两个来源，一个是买的，买的还不合理吗？经济学上讲，不合理。你买了一块地，你花了多少钱？2万，20万，200万，都不能买走这个土地的价值，因为这个土地的价值是无穷的，只要太阳在上面照，这个土地就会生产钱，不用工作就会生产钱。所以很多资源的产权是买不到他的真正价值的，但是我们现在法律制度认，这是一个漏洞。这个产权就像英国工地一样，如果不被某个人圈走的话，它本来是穷人得以谋生的一个基础，可是现在社会不允许这个工地存在了，所以穷人举手，弄一点口粮是应该的。
当然了，第二个，我们要讲这个民主和钱主它们之间的关系，哪一个好，哪个坏，没有绝对的。就是怎么样让穷人安居，让富人赚钱，让富人乐意，不是穷人乐意，乐意的一定是富人，安居的一定是穷人。这两个怎么结合起来呢？中国需要一个中产阶级，中产阶级是把这两个结合起来的一个桥梁，没有中产阶级，两拨人是没法到一起谈判的。穷人给富人一定吵架，穷人饿的非常厉害，他能心情好吗？心情好不了。富人一看到穷人就烦了，我挣的钱你要花儿，他肯定也烦。一打架就麻烦了，这个社会就麻烦了，如果有个中产阶级过渡一下，这个社会就比较稳定了，会比较好。
最后一个结论就是，实际上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它们要实现的目标是一样的，就是怎样把这两个放在一起，我自己比较喜欢看金庸先生的小说，最喜欢的就是《笑傲江湖》，《笑傲江湖》从开始是正教和魔教的斗争，结束是正教和魔教的结合，我不知道金庸先生在香港时候是不是已经看到了这个未来？我觉得他的小说写的非常好，无所谓正教、魔教，都是一个方法的差异而已，谁的方法好，就用谁的方法，我们现在很多人也在探讨这个方法。
今天就给大家讲这么多，谢谢大家。
主持人：今天我们讲座到此结束，再次感谢宋老师给我们精采的讲演。我们下次讲座是